就算只是剪頭髮程度的小事,不遂人願的感覺還是很不好受。
尤其是寶貴的午休時間全耗在排隊,而且還只不過是等一個客人,那更是不爽。
「剪頭髮就算了,還包洗頭修眉剪鼻毛刮鬍子是鬧哪樣啦。」
大環境競爭激烈的道理我懂,理髮廳不只理髮也已經是眾所皆知的事實;但我不知道的是居然還有提供成人紙尿布。我一把推開辦公室大門,讓它自己闔上。
「再說哪有人頭髮剪到一半拉屎的啊……唉,算了畢竟是老人家。」
再念下去也太不厚道,是該就此打住。敞開的窗戶引進帶點溼氣的徐風,為了換氣也只能將就;我一屁股坐上沙發,順手拉來軟硬度恰到好處的靠枕躺下。
「畢竟再過個四、五十年,頭髮剪一半拉屎的很可能就換提督了嘛~」
「愛說笑,我括約肌是永遠的十七歲啦。」
「那提督的腦袋就是直逼七十歲囉?」
「誰叫妳看我的髮線說的?」
「別在意啦,提督。髮根不死,只是永眠。」
「雖然換個說法但意思根本沒變啊喂。」
我側眼看去坐在辦公桌的白露。是的,就坐在辦公桌上。
「妳應該知道桌子不是拿來坐的吧?」
「沙發的主要功能也不是用來躺的啊。」
「我這是開發它新的技能樹。」
「那我就是賦予辦公桌自由的新形象。」
白露笑盈盈的,就像在問我「還要繼續嗎」似的;我垂下嘴角,不過心情卻意外舒暢。
「好啦算妳贏,總之回妳辦公桌坐。」
「哎?有要這麼急嗎?」
經白露一說,我才注意到午休雖然剩沒多久,但也還有十五分鐘,小睡一陣不成問題。
「但妳還是得從我桌上下來。」
「這樣好嗎?我是在幫提督保溫耶。」
「保什麼溫啊?」
「這樣才能讓提督在辦公的時候,透過桌面感受我Q彈飽滿的屁屁的溫度~」
「……我找叢雲來了喔?」
「提督說得沒錯,怎麼可以隨便坐在辦公桌上呢?就算退個一百步也是天理不容罪不可赦。哎呀桌面有點亂,提督請稍等一下我馬上整理好。」
我突然好奇叢雲對白露做過什麼了,有機會問問看吧。我將這件事情放入心中的記事本。
「話說妳怎麼會來辦公室?我記得下午秘書艦是村雨吧?」
「因為之前拜託她代班,就今天補給她囉。」
「啊,之前翹班買羊羹那次。」
「是代班喔,提督。只是蓋章的是我知道的也只有我而已。」
「不只翹班還濫用職權……」
「嗯~我該找叢雲討論提督把章放在桌子左邊第二個抽屜又不上鎖的問題嗎?」
「白露妳真是個小淘氣,下次再這樣我就要生氣了唷。」
是時候換個有自動上鎖功能的辦公桌了。我將這件事排進心中記事本的最優先事項。
「不過真沒想到妳這麼熱心工作。」
「噎,提督這說法很過分欸。」
白露鼓起臉頰發出「噗~噗~」的抗議聲。
「午休還有十分鐘,常駐秘書艦會這麼早到的就只有叢雲和時雨……如果可以我是希望別再多了。」
「居然希望秘書艦不務正業,真是有夠刁難的上司。」
「我只是不想占用妳們休息時間但準時還是要準時,誰準妳不務正業了?」
「提督不否認自己刁難我們囉?」
我半舉雙手投降,嘆:
「好好好,反正還有時間,妳要做什麼自便吧;我先睡個覺……妳哪變出的理髮圍布?而且還有推剪和剃刀,連掃把畚箕都出現了。」
「這是理髮廳必備道具啊。」
「我是知道啦,但拿這些是……」
「今天就晚點上工,我來幫提督剪頭髮吧。」
「唉──呀我突然想出去跑一跑喔喔喔喔這收放自如的鐵鍊、村雨嗎!是村雨教妳的嗎!」
「給你打叉~哎雖然沒說過,其實一開始是我教村雨的啦。」
「居然在這時爆出撼動人物特色的重大情報!」
「提督以為我只會喊『聽我唱歌』嗎?這也太小看我了。」
白露豎起右手食指左右晃動,當然也發出了「嘖嘖嘖」的咂嘴聲。
「我可是基地內卡拉OK排行榜第一名的紀錄保持人!」
「那個均分99的怪物就是妳嗎!」
「順帶一提村雨只輸我一點點,再順帶一提她拿手的是情歌~特別擅長熱戀到不行的曲目,這是為什麼呢提督~」
眼睛笑彎成兩彎上弦月的白露對著我賊笑。說來這表情肌真堪稱醫學界奇蹟,真該找個誰來研究研究。
「好了,總之先鬆開鐵鍊。」
「哎~呀迴避問題?這可不像個男人唷。」
「白露,別讓我用命令的。」
「又看旁邊又紅著臉的很沒說服力喔。」
白露吃吃笑了會,攤開理髮圍布:
「好啦,總之提督你就認命吧──沒剪光你頭髮我不會讓基地上工的喔!」
「是剪好吧!而且為什麼拿剃刀!推剪去哪了!」
「那種東西只是裝飾。就和炸雞塊旁的巴西里葉、拉麵上的紅薑一樣可有可無。」
「巴西里葉還不好說至少給我向紅薑道歉──喔喔喔喔別真的圍圍布、別一開場就拿剃刀啊啊啊啊!」
「我習慣先修鬍子嘛~有鬍渣的話山風會討厭你唷。」
「欸?啊,沒打理好儀容的確是NG──」
「畢竟蹭臉時會刺刺的嘛。」
「這種理由是想害我被綁去憲兵部泡茶嗎!」
「哎,提督你不閉嘴我修不了鬍子啊。」
「那就別修了,重點是把我放開──」
「不給修鬍子的話就只好修頭上了。」
「嗯──嗯、嗯、嗯!嗯──」
「不用抿著嘴拼命晃啦~嘿嘿。」
白露一臉「就和計畫一樣」的表情。
在修完鬍子之後,白露的確放下剃刀,不過接著拿起的不是推剪,而是理髮用剪刀。
清脆的聲音組合成某種輕快的節奏,每一次聲音都飄下短小的黑髮;這代表白露是以小幅度的修剪來達成整體平衡,接連不斷的喀擦聲證明白露下手沒有遲疑,這絕非一般新手能辦到的手法。
雖然看不到白露的動作,但感覺得到她手中的剪刀和梳子不斷在我頭上移動;而在繞到我面前時,看到那認真的萌黃色眼睛,開始覺得可以放心交給她。
「……哎,因為提督一直掙扎,浪費不少時間啊。」
「突然說什麼啊?」
「一開始乖乖就範不就好了?」
「這種說法會引起很多問題麻煩換一個。」
「嘿嘿,就是要趁提督現在不能手刀劈我,想嘴幾句就嘴幾句囉。」
即使在和我聊天,白露的動作也沒一絲不穩,彷彿那雙手和身體是兩種不同的系統,這般技術就連職業人士看了恐怕也得甘拜下風。
「妳居然真的會剪頭髮……」
「有種被白癡當提督的感覺。」
「別把提督這個單詞追加新的註解。」
我忍住嘆氣的衝動,不然白露失手怪到我頭上,可反駁不了她。
「話說回來,我進辦公室時沒人吧?妳從哪進來的?」
「哼哼哼,這就是秘書艦72藝的厲害。」
「秘書艦辦公室內門沒關好喔。」
「啊~那是障眼法啦,我是從窗外垂降進來的。」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72藝吧!」
學這些東西意義何在啊?雖然還想問上幾句,但想到是白露,突然覺得能合理化。
「對了,最近還好吧?」
「怎麼突然像個突然關心女兒的老爸一樣啊?」
「先不說遠征,演習之類的成績,好像沒什麼變化喔。」
「別把爸爸的汗衫和我的內衣一起洗啦。」
「就、就算驅逐艦主要是護衛戰艦或空母,偶爾也是可以表現一下啊。唉,不過隼鷹和龍驤都是老手了,不會被逼進砲擊範圍啦。」
「我不是說過好幾次進我房間前要敲門嗎?」
「……妳就一定要我吐槽嗎?」
白露發出「欸嘿」的可愛聲音,外加約定俗成的小吐舌頭表情。
「還不是提督這麼不會找話題~裝傻與吐槽可是聊天的調劑,是讓人生更加刺激的調味料喔。」
「在我看來妳們的人生已經夠刺激了。」
「提督,太安逸的男人是會被嫌棄的喔。」
「妳的語氣怎麼變得這麼沉重?」
「放心啦,提督就算被嫌棄了也還是有人會照顧你嘛~照護中心之類的。」
「也太沉重啦!」
覺得白露有種把話題無厘頭化的才能之類的,絕對不是我的錯覺。
於是,經過不知道多少次的裝傻和吐槽,白露放下剪刀改拿出鏡子:
「怎麼樣啊?提督,還滿意嗎?」
「……妳鏡子放在我後腦杓我是看什麼啊?」
「想說提督這邊有個十元禿是後方攝影鏡頭之類的。」
「十元禿可不能改變人體構造啊!」
「哎呀說說笑嘛。」
白露變出第二面鏡子,兩手各拿一面並張開手臂;這下我才看到理髮後的狀況。話說根本沒有十元禿嘛。我鬆了口氣。
「好啦提督,感想呢?」
「我覺得很好。」
「也太平淡了吧?多說一點,多~說~一~點。」
我盡可能無視不斷逼近的隆起。
如果從第三者的角度來看,首先是坐在椅子上被理髮圍布限制動作的我,再來是兩手拿著鏡子就像要擁抱我般大張手臂的白露,以及為了讓我看到鏡子反射的畫面而不斷縮短的距離。
還有最重要的是──坐下之後的我的頭部就和白露的胸口等高。為了避免職場性騷擾之類的傳言,我盡可能不動聲色地移動脖子。
「好、好了,既然剪完了,可以準備上工了吧?」
「切~又扯開話題。好啦好啦,再拖下去之後我還不被叢雲電死……應該說是被狂轟濫炸。」
叢雲妳到底對白露做過什麼?
接著我去軍官浴室簡單沖洗一陣,回來時白露也收拾完畢,還泡了一壺茶。
雖然很想誇獎白露,但我不得不問一句:
「白露,妳那壺茶顏色是不是怪怪的?」
「稍微多加了點茶葉,這樣才提神嘛。」
「可是這茶黑得像咖啡一樣……」
「茶葉9水1囉。」
「……」
「從茶葉擠出水超累的呢~」
於是我打電話請時雨把白露拖回家,請村雨接手秘書艦。
╮(╯▽╰)╭ ╮(╯▽╰)╭ 分隔線喔 ╮(╯▽╰)╭ ╮(╯▽╰)╭
上次敲艦娘同人已經是一個月前,如果是說老班底就更久了
發現我家白露越來越白目,這形象崩得真是... ... 連我也汗顏根本嘴砲屁孩化啊就和本作提督一樣 (欸
雖說是為了調劑身心才敲篇同人文,不過也沒放鬆到多少啊~ 但過程滿愉快地倒是真的
如果能再嘴一點或許會更愉快 (住手
話說還沒敲蘇聯驅逐艦的篇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話說這是第十篇自HIGH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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