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稿時間: 2020/03/22
還記得小時候看到出現在動畫中的臥鋪列車，就想著長大後一定要搭搭看，然而過了十多年後的現在的我只想說，搭過一次就不會想再搭第二次。
「偏偏這是最便宜也最安全的移動手段……」
自深海棲艦出現以來，別說國與國之間，就連飛往內陸的班機也取消大半，航空業幾乎是名存實亡。
沒人脈介紹也沒足夠資金搭飛機的我，也就只能搭火車了。不用別人提醒，我知道自己的臉活像十天沒哈膠的毒癮人士。看啊，月台小姐都被我嚇得往後卻步。要不是我還穿著軍服，大概直接喊警衛了吧？
臥鋪列車的確是夜間長距離移動的省錢方案，但有認床習慣的乘客首先就不適合，加上一路上又是搖晃碰撞又是喀噹作響的，睡渡輪都不知道舒服幾百倍。
話雖如此──
「穿著軍服擺這什麼臉？要我把你拖去鏡子前確認嗎？大外行。」
──叢雲卻是精神抖擻，難以想像她是跟我從同一班臥鋪列車走下來的。
在清晨陽光的映照下，幾乎是叢雲註冊商標的瀑長髮反射出耀眼的燦銀光澤，不常穿的軍便服意外合身，伸出短裙的長腿一如既往地穿著絲襪，踩著高跟鞋的步伐就和平常一樣充滿自信。
和她站在一起，我活像是剛趕完畢業成發的設計系學生，她則是湊巧走去同一個發表會場的助教。我苦笑了笑：
「抱歉，那就等我一下吧。」
反正我們提早整整一個早上。
※※※
站在一看就想大喊「該死的資本主義」的絕對很貴的飯店大門前，我又一次拿出手機確認地址和飯店名字。
「你一臉在心底大喊『該死的資本主義』的表情哦？」
「那是什麼表情啊？」
叢雲回我一個像在說著「那邊的鏡子有你要的答案」的微笑。
但也多虧這句挖苦，我的心情輕鬆不少。
不管接下來會遇到什麼，叢雲也在我的身邊。
「走吧。」
這麼一想之後，就覺得眼前這面好像能翻修我們基地外牆的超大落地玻璃自動門，似乎沒剛才那麼可怕。
至於叢雲那彷彿看透我的想法的嘆息，我決定當作沒看見。
※※※
向櫃台人員說明來由之後，沒多久來了一名明顯是飯店主管的男子，富有親和力的微笑和明顯經過充分訓練的舉止，道出他豐富的工作經驗。
「兩位這邊請。」
跟著主管走上設計感十足的旋轉樓梯，經過宛如畫廊的走道，從室內陽台眺望垂掛在天花板的絕對貴得要命的豪華吊燈，我和叢雲來到一間採光良好且能觀賞山景的小型會議室。
「請稍待幾分鐘，另一位先生馬上就到。」
主管離開。臉上的微笑就像面具一樣，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我選在背對門口的位子坐下，因為從這可以看盡窗外的蓊鬱。叢雲則在將大衣掛去衣物架後，拉開我旁邊的椅子。
還有點時間吧？
「叢雲，我有種客家之血開始騷動的感覺。」
「你就趁現在胡言亂語吧。」
不愧是叢雲。還有我其實沒有客家血脈，應該。
「光是這間會議室，租一下午大概就一個萬了吧？」
「更高吧？這間飯店的價位雖然高於行情，但連淡季的住房率都很可觀。」
「妳還調查過？」
「車上聽到的。難得聽到誇飾成分不多的八卦，連我都有點驚訝了。」
叢雲勾起唇角。
「就強調上下關係這點，也是很適合的地方。」
沒錯，別說大企業，就連某些中小型企業刻意選在高級飯店開會，除了炫耀自己租得起這類地方，也能給受邀者一定程度的心理壓力。
也是，長官早就知道我是打著躲在他的勢力底下避免不必要麻煩的主意才加入他的派系，刻意在這給我個下馬威也是情理之內。
「人類總是喜歡在沒必要的地方浪費資源。」
「真的，這筆錢拿來當我的獎金多好。」
「用來貼補你專屬靶船的燃料也不錯。」
「果然還是用在基地財政上吧。畢竟人類能有今天都是多虧艦娘們啊哈哈哈哈。」
突然滿身汗一定是空調不夠強的關係。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敲門聲，門外則傳來剛才離開的飯店主管的聲音：
「客人，另一位客人到了。」
「請進。」
我和叢雲起身面對門口。
站在門外的除了飯店主管，還有另一名身高約略一米六，以男性來說膚色白淨得過分，散發人畜無害的氣息的年輕男子。
以及身穿套裝提著公事包，髮尾和下巴平齊，挺直後背給人幹練印象的女子。對我和叢雲來說並不陌生。
「謝謝你，有需要會再請你過來。」
以微笑回應男子之後，飯店主管退出門外。
清脆的一響表示門已確實關上。
「日向。」
「是。」
幹練女子──伊勢型航空戰艦二號艦艦娘．日向──快速檢查門鎖及牆壁，向男子頷首。
「那麼，某個誰是不是忘了什麼？」
男子微笑問，我卻背脊發冷，立刻抬手行禮：
「長官好！感謝您特地──」
「招呼就免了，進正事吧。」
男子繞過桌子在我對面就座，我則遲了一秒跟著坐下。
日向和叢雲分別站在我們的斜後方。雖然我希望她們也能坐著，但長官在前，由不得我說話。
「就像換了個人。」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我狐疑地歪了歪頭，但是男子，也就是長官，不在乎我的反應繼續說道：
「語氣變了，或是做了莫名其妙的事，甚至自殘，然而沒一會又恢復，而且沒有印象。」
我嚥下口水，拒絕將長官說的話，和腦中那身穿和服的黑長直少女重疊。
「雖然只是短短一瞬間，但感覺就像是我們很熟悉的，也認定不可能相容的死敵。」
然而，長官不可能顧及我，或該說我們這些部下的感受。
「深海棲艦。」
又吞了一次口水。總覺得這次口水比剛才難吞。眼前，長官很滿意似地勾起嘴角。
「不只你，我的戰友。最近零星幾個港口、基地或警備府都出現同樣狀況，昨天總司令部才開會研議。總之我能告訴你的是，避免最糟的狀況。」
「最糟……？」
「現場處分。」
幾乎是在理解單詞意思的瞬間，油然而生的憤怒差點沖昏我的腦袋。
「話說回來，從我剛才告訴你的情報，有聽出什麼端倪嗎？」
長官顧自繼續話題。剛好窗外太陽露臉，比剛才強烈的陽光讓我看不清他和日向的臉。
但感覺得到打量也似的視線。我用力握拳，幾乎讓指甲陷入掌心，約兩秒後鬆開。
「情報……」
除了不是只有我基地的瑞穗，還有其他艦娘，而且她們差一點就會因為大本營一紙命令成為屍體──不行，差點又被情緒帶走。我吸了一口氣，正視長官：
「請問長官，在回答您之前，能先讓我問一個問題嗎？」
「問吧。」
「剛才只說到港、基地和警備府，所以鎮守府目前沒有同樣狀況，還是已經有只是被處……正在觀察？」
隱約聽到一聲低笑。
「對，只有港、基地和警備府。」
長官往桌面一撐，起身轉向窗外。和日向並肩的長官明顯矮了一點，但也可能是因為日向穿著高跟鞋或其他鞋底較厚的鞋子的關係。
「目前還不知道原因，但共通點是都參加了之前的聯合演習。」
跟鳳翔說的一樣。我下意識探出上半身。
「而且出現該徵兆的艦娘，無一例外都是留守任務的一員。」
「請問艦船級別──」
「沒有共通點。日向。」
「是。」
日向從公事包取出裝訂成冊的資料。
「這是目前掌握的資料，請收下。」
「謝謝。」
我接過立刻翻了幾頁，轉交給叢雲。
「謝謝長官，我──」
「別急，現在回去也大半夜了吧？」
倚著窗前矮櫃的長官笑了笑：
「難得來到這麼高級的飯店，住個一晚再走吧？明天一早的特快車票也幫你訂好了。」
「謝謝長官的好意，但我原本就沒有過夜的打算，已經訂了今晚的車票。」
「退費就好了。日向。」
「是，會連手續費也一起拿回來，不會產生任何損失。」
「請稍等一下，真的不用這麼麻煩──」
「住宿相關一切費用由總司令部買單。」
「感謝長官如此體恤下屬，能在您的手下工作是我最大的榮幸。」
長官很滿意地點頭，日向很無奈似地嘆了口氣。
「就該這樣。也別忘了好好感謝每一位善良的納稅人，好好享受吧。」
我全力忽視直指後背那冰冷如槍尖的視線。
╮(╯▽╰)╭ ╮(╯▽╰)╭ 分隔線喔 ╮(╯▽╰)╭ ╮(╯▽╰)╭
公費旅遊最棒惹~
雖然是以這種感覺敲出來的極短篇，但我家提督真的是去開會的
只是這會開不到10分鐘，還被強制留在飯店睡一晚這樣
如果以為提都會趁這機會和叢雲發生什麼~ 很抱歉! 那是不可能的!!
對於再過一年就要轉職成為魔法師的我來說，任何超前進度者都是不允許的! 特別是在我妄想中的世界更是如此哈哈哈哈!!!! (亂槍
... ...
呃嗯，總之，不是做那檔事的時候，我家提督還是有這分寸的
下次更新該不會也要等個半個月吧? 嗯... ... 不好說，但我盡量避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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