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盡責的秘書艦是誰?」
被這麼問的少女們,有的思考半會,也有的直接回答:
「啊不就叢雲嗎?」
「電、電也這麼想的說。」
這是在餐廳訪問雷和電的結果。
「叢雲小姐……吧?」
「我倒覺得是時雨喔。」
這是在健身房訪問潮和皋月的結果。
「嗚喵?睦月的話~覺得是時雨喔。」
「如月的話~哼呵呵,也和睦月一樣喔。」
這是在間宮甜品屋訪問睦月和如月的結果。
「當然是叢雲囉~又傲又嬌的最可愛了,都想讓她喊我一聲姊姊了。」
「愛宕姊妳夠了喔。啊?我又怎麼想?呃……也、也是叢雲啦。演習時那凶狠的連擊到現在還忘不了咧……」
這是在腹地庭院訪問愛宕和摩耶的結果。
「當然是時雨二姊啦!」
「喔?真巧啊,我也這麼想欸。」
這是在演習場訪問江風和嵐的結果。
「當然是第一名的我囉!」
這是在前往辦公室樓層的樓梯間訪問白露的結果。
「……哎,是很想這麼說啦。」
不,還有後續。白露兩手插腰接著說:
「身為姊姊我是投時雨一票,不過叢雲做得最久~是五五波吧?」
原本以為訪問就在此畫下句點,卻見白露刻意眨起一邊眼睛。
「不過也可能不是這樣喔。」
和打啞謎沒兩樣的這句話並沒寫進採訪稿。
如此這般,在基地各處找上各位艦娘抽樣調查。雖然不是全體,但得到的答案多半是差不多的。
最後,來到了秘書艦辦公室。
「真是夠了,還真有時間做這種無聊的統計?」
「我們兩個……嗎?」
叢雲丟來一副白眼,時雨則露出驚訝的模樣。
「啊?還問?」
「覺得誰最盡責?嗯……」
就在這時──
「時雨!要演習囉poi! 」
──夕立門也不敲就闖了進來。
「就夕立吧。」
「嗯,夕立喔。」
銀髮少女和黑色三股辮少女異口同聲地說道。
「Poi? 」
米白色金髮的少女則不解地偏了偏頭。
※※※
說到秘書艦,一般會要求剛正不阿或精明聰慧的個性,要不就是八面玲瓏且擅長運籌帷幄,能兼顧人際關係又能完美輔助提督的艦娘。
在個性多采多姿的艦娘之中,當是不乏符合上述條件的存在。在提督眼中,爾或是在同是艦娘的少女眼中,被推舉出來的多是那幾位。
相對的,也有被公認不適合擔任秘書艦的艦娘。
夕立就是其中之一。
「報告。司令,隔壁……」
「夕立剛出門喔。」
「又來了?」
吐出帶著困擾色彩字句的,是人稱艦隊頭腦的霧島。
髮尾與下巴平齊的髮型彷彿表現出一絲不苟的個性,掛在纖細鼻樑上的眼鏡鏡片乾淨得好像不存在,眼神堅毅中透出一抹知性美,給人精明幹練的印象。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金剛型高速戰艦四號艦,意即其級別為戰艦的霧島,其火力與速度讓她毫無懸念地成為戰場的主力,而理性的思考方式與見微知著的敏銳眼光更是基地不可或缺。
「司令,雖然由我來說是僭越職權,但是不是該勸導幾句了?」
不過現在的霧島露出和知性與幹練等詞彙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無奈表情,就像看到調皮妹妹而苦惱的姊姊。
於是我回:
「嗯,我知道了。」
「上禮拜的司令也是這麼說的。」
霧島的眼中透出露骨的質疑。我聳了聳肩,說:
「別用這眼神看我嘛。妳知道夕立就是坐不住,而且她也找時雨代班啦。看,說人人到。」
「提督,霧島姐,兩位午安。」
穿過門口的時雨走來辦公桌前,霧島半轉身體讓出空間,讓我們三個都能看到彼此。
時雨向霧島微笑。
「霧島姐,資料給我就可以了。」
「這是第幾次了?」
霧島將資料放上時雨的手,無法接受般地左右搖頭,說:
「總是慣著她不能說是為她好喔。」
「嗯,我知道。」
「剛才的司令就是這樣回答的。」
「哎?」
時雨發出可愛的困惑之聲,荔枝般的無暇側臉飄起紅雲。
「和提督有同樣的想法、嗎?有點開心呢。」
輕握的拳擺在嘴邊,發出輕盈笑聲的同時那雙湖藍色亦往我看過來,從中傳來的熱切情感叫我只覺臉頰發燙。
「不好意思,我可還在這裡喔?」
兩手叉腰的霧島好像快翻白眼似的。我連忙咳個幾聲,說:
「我知道妳想說的了,霧島。夕立那邊我會處理,不過人已經跑出去了,今天的秘書艦還是先讓時雨接手吧。」
「只能這麼做了。」
就像嘆氣般說出這句,霧島終究是做出妥協。
「司令。」
「欸?還有要報告的?」
「也不是……」
欲言又止的,還真不像霧島的風格。
「算了,司令可能也知道了吧。」
以這句話做開場白,霧島道出讓今天的她和往常不太相同的原因:
「最近對夕立的不滿聲音越來越多。」
我想也是。看霧島用眼神詢問我是否能繼續說下去,我向時雨確認,得來肯定的視線。
「夕立她說好聽是天真沒心機,說難聽就是不知輕重。在模擬結婚後更是被放大檢視,動不動就被拿來和叢雲或時雨比較。」
「嗯~這是可以理解啦。」
「我們也就算了,資歷淺或海外的艦娘還沒瞭解夕立就被那些無心批評左右,帶著有色眼光求證,結果就是擅自貼上不實的標籤,久了之後連部分的資深艦娘也開始這麼覺得,聊到夕立時都不太高興。」
典型的三人成虎。不過這怪不得大家,畢竟最開始的我也覺得夕立活像個欠管教的調皮大小姐。要不是我和夕立相處的時間比起大家少則幾天多則兩年,我大概也不想把時間花在她身上。
「但是,夕立其實是很盡責的女孩。」
霧島看著我的臉,眼神認真。
「我希望大家能收回錯誤的成見,但這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做到的。司令,這需要你們的協助。」
「霧島也很喜歡夕立吧?」
我笑著問,而霧島則推了推眼鏡,嘴角若有似無地向上勾起,理所當然地回:
「當然了。」
在時雨送霧島離開辦公室後,該是去隔壁秘書艦用辦公室的她卻不知怎麼站在門口,回過頭來,對我微微笑著。
「怎麼了?」
「提督,剛才說『也』呢。」
就像水晶花兒般的纖細笑容,時雨抱在胸前的雙手輕輕地壓皺了資料,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音。
我莞爾,起身繞過辦公桌,向時雨招手。
「提督?」
儘管露出狐疑,時雨仍是往我走來。
當三股辮少女來到伸手可及之處,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來。
「呀!」
「很可愛的叫聲喔。」
「什、提督!」
伏在我胸口的時雨難得提高聲音,不只臉頰,耳根也紅通通的,甚至聽到平時的她不會發出的低鳴。
「提督、那個……突然這是、作什麼啦。」
「誰叫妳又想太多。」
我抬起下巴,往時雨的額頭輕輕叩了下。
「這是對胡思亂想的秘書艦的處罰,敲一下後有沒清醒點啊?」
時雨摀著額頭垂下臉,然那雙湖藍色仍盯著我,薄暮色的唇又是噘又是抿的,就像個生悶氣的小女孩。
「……明、明明就提督不對,那種說法就……好像……」
漂亮的眉毛責難也似地豎起,長又翹的睫毛不斷顫動,似乎聽到某種逐漸加快的鼓動聲。
「好像、只看著夕立一樣。」
細如蚊蚋的呢喃,幾乎被時雨自己的心跳蓋了過去。
「傻瓜欸妳。」
「……也許、吧。」
時雨露出自嘲的笑容,我再往她額頭叩下去。
「看我的眼睛,時雨。」
「是……?」
吃痛地眨了眨眼,時雨乖巧地照我的話作。
「告訴我。」
「是?」
「我眼中的人是誰。」
時雨睜圓雙眼,臉頰的酡紅又加深幾分,不甘心地說:
「提督這樣、太卑鄙了。」
「哎,不這樣做贏不過妳啊。」
我眨了眨眼,時雨總算笑了出來,稍微使力地推開我。
「總之,先為夕立想辦法吧。」
「不愧是姊姊,真可靠。」
「提督是說自己不可靠囉?」
「居然回捅我一刀?」
「禮尚往來。」
時雨淘氣地眨了眨右眼,下一秒就斂回表情,說:
「那麼回到正題。夕立會被誤解,多半是像今天這種狀況的關係。」
於是,為了這不知在基地何處溜達的小調皮,我和時雨開始了第一次夕立形象挽回會議。
※※※
上午十點,三號棧橋上站著一名面海迎風的少女。
「嗯~好舒服poi! 」
任米白色金髮隨風飄揚,稍微調整圍巾的位置,夕立眨了眨漂亮的紅色眼睛,兩手叉腰。
「那就~出發囉poi! 」
兩腿往下一蹬地躍上海面,腳下的發動機將全身托起,身後的艤裝也發出順暢的運作聲。
接著,就像有只看不見的大手將夕立往前推,在海面畫出漂亮的軌跡。
「今天的演習是……陽炎她們六個,和朝潮那邊六個……poi? 」
食指貼在嘴邊,困惑地歪了歪頭。
「應該在交接前多看一眼的poi。」
嘆出的懊悔隨風遠去,夕立撥了撥瀏海,不減速度地航行。
作為秘書艦,夕立知道自己算不上一流,評價也比叢雲和時雨要低。
然而夕立更肯定,勉強去做不習慣的事導致狀況變差,甚至讓周遭都得幫自己收拾爛攤子才更不可取。
於是夕立的第一步,是學會拜託。
世間普遍認定是示弱的可恥行為,似乎沒能影響夕立的想法。死撐著不拜託他人,只是不願承認自己的不足,抓著那廉價自尊心不放的無謂堅持。
不過要問這曳著米白色金髮的小腦袋有沒有考慮這麼多,恐怕只有天知道。
突然,空無一物的海上傳來轟鳴。
幾乎是下一刻,夕立改變航向。原本一望無際的海面多出一座島嶼,大小不一的礁岩圍繞著它。
以那座島嶼為基點,劃分出這片具備礁岩與複雜海流的演習海域。在基地裡廣受負責教育指導的艦娘喜愛,但對被指導的一方來說就和噩夢沒兩樣。
「有了poi。」
夕立躲進礁岩後方,鬼鬼祟祟地探出小腦袋。
一般而言,秘書艦能夠不獲得提督允許直接視察演習,就算有要事無法到場,也有水上偵察機擔任紀錄的作業。
不過在秘書艦是夕立的場合,比起大方站在旁邊監督或事後觀看偵察機空拍的影像,她更常像現在這樣躲在旁邊偷看。
「姆~陽炎的小動作還是有點多,不知火的準度又上升了poi! 黑潮……」
如果有誰在夕立旁邊,恐怕會因為她的喃喃自語嚇一跳吧?
畢竟,在那水柱一道接一道升起的激烈對戰之中要分辨誰是誰都是個難題,夕立卻能從混亂的浪花中捕捉目標的身影,還能進一步分析她們的成長與突破。
在為數眾多的艦娘之中,夕立擁有一等一的戰鬥天賦,以及與之不分軒輊的直覺。
儘管不擅文書作業,但懂得活用這項才能,更將之化作夥伴的助力。夕立並不像流言說的少一根筋。
演習結束,結果是陽炎方獲得勝利。雙方接受的訓練相差不遠,左右勝敗因素的就是艤裝的差異及改修的次數。
等到陽炎和朝潮她們全數離開,夕立才滑出陰影,獨自站在回歸寧靜的海面。
「嗯~poi! 」
不知怎地跳了起來。
以這為開頭,夕立接連作出許多動作。瞄準、閃避、急加速、打橫轉身或側轉旋回,然而全都不甚順暢,好像這不是她的技巧。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夕立在作的,是模擬剛才看到的一切。透過這麼做,夕立能夠找出眼觀所不能發覺的細節,更能提出改善的建議。
然而考慮到艤裝的差異性,之後還得透過模擬程式才能得到更精準的答案。
「……不過全都交給時雨就是了poi。」
夕立對映在海面的自己吐了吐舌頭,接著模仿荒潮的原地旋回。
注意到的時候,已經過了整整六十分鐘。
「嗯~就這樣吧poi。」
對自己說完,夕立俐落轉身,借助風力及海流迅速回到基地沿海,以感覺不到任何阻礙的方式滑進港口。
單就航速來看,夕立就算撞上棧橋也不意外。
不過,她是夕立。
「回來囉po~ i! 」
「喔,歡迎回來。」
「提督?真的是提督poi! 怎麼會在這裡? 」
夕立又驚又喜地跑近青年,天真就像個孩子的舉動讓他鬆了嘴角,抬手輕揉夕立的髮頂:
「當然是來接妳啦。」
「嘿嘿~謝謝提督poi。」
「說什麼?是我謝妳才對。」
「Poi?」
青年停下手邊動作,這讓夕立狐疑地抬起眼。
投入赤紅雙眸的那副視線隱約透出無奈和不捨,然而青年卻扯起嘴角:
「妳很了不起喔,夕立。」
「Po、嗚嗚……」
卻沒想到夕立突然發出奇妙的低鳴,視線又是飄開又是轉回來,不滿似地噘起了小嘴。
「夕立?怎麼──」
「Po----i! 」
夕立突然高舉雙手抱住青年。
「等、夕立,我才從工廠出來衣服──」
「才不要po~ i! 」
困擾掙扎的青年和以此為樂的夕立。幾乎是三天兩頭就會上演一次,列入基地日常光景的畫面。
「Poi~ poi~ 對了!提督,剛才──」
「可以請兩位別在港口摟摟抱抱嗎?」
毫不掩飾煩躁的冷硬字句打斷夕立的話語。
※※※
「Poi? 」
夕立轉過頭,然而逐漸走近的赭紅色短髮少女渾身散發出尖銳的氣息,嚇得她縮了縮脖子。
我半舉右手,同時往前走一步擋住夕立。
「歡迎回來,Max。遠征辛苦啦。」
「不會,這是該做的。比起這個──」
原先就給人銳利印象的雙眼眼角往上吊起,更加重那超脫高中少女外表該有的壓迫感:
「請兩位立刻分開。現在馬上。」
赤裸長腿踏出的每一步就像要把地板踩裂似地敲出明顯聲響,而那短得讓人質疑保護作用的連身短裙卻意外可靠地守著少女的隱私。
「提督。」
站定的Max表情嚴肅,一雙茶棕色瞳孔投射出和其溫潤色澤完全背道而馳的冷酷視線,我裝清嗓咳個幾聲:
「啊……這就和打招呼一樣,別太在意啦。」
「請別用這種塘塞外國留學生般的藉口蒙混過去。」
回答之流暢語調之不屑,顯然Max被這招唬過不只一次。
Max,全名是Max Schultz,直譯Z3。不過這種編號似的稱呼一來生疏二來失禮,幸好Max在報到當時就直言稱她「Max」無妨,打消這困擾我半個早上的疑慮。
「提督。」
「唔,其實剛說的也不全是藉口啦。夕立本來就常這麼做,而且會這樣玩的也不只她,如果讓妳不開心我──」
「這不是頻率的問題,請提督別混淆了。」
Max的語氣比剛才要重上幾分:
「身為基地最高指揮官卻在公共場合和特定艦娘嬉鬧,不只有損提督個人形象,也會直接影響到士氣。」
Max的視線幾乎要在我臉上扎出洞來,我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沒拎起夕立落跑。
嚴格說起來,現在的狀況並非出乎預料。
基地的大家對夕立有所不滿──前幾天才討論過的疑慮,終究得迎接面對的時刻。說句真心的,這對我而言打擊還真不小。
不過,真到了這一刻卻也讓我鬆口氣就是。
「……我知道了。那夕立,先放開吧?」
「噗~」
「好啦。」
我湊到夕立耳邊:
「當作交換,晚餐弄份焗烤白菜請妳吃,怎麼樣?」
「好poi! 」
有學新菜單真是太好了。我轉向Max,但人家眼中的不快卻更上層樓:
「提督,剛才作了什麼交易對吧?」
糟,這次是我失誤。頂著更加尖銳的茶棕色視線,我盡可能讓表情看聽起來輕鬆,回答:
「這個……也就剛好決定晚餐要煮什麼這樣。」
「是嗎?想必是夕立秘書艦喜愛的料理吧?」
說著又往夕立掃了一眼。那有如極地冰層且透出露骨責難的雙眸,連我看了都覺得頭皮發麻。
才離開的力道又悄悄扯住衣襬。啊,搞砸的我根本白痴。
明知是再彆腳不過的伎倆,但我還是轉移話題:
「唔,站在這聊太久也不好。不如妳們先把艤裝還去工廠,晚點再──」
「謝謝提督的好意。」
Max挺起胸口,提高聲音:
「不過我接著還有體力訓練和讀寫課程,而且也不方便打擾二位的晚餐時間,恕我就此告退。」
講完話做出標準舉手禮,接著是教科書般的向後轉動作,挺直背脊地大步離開。
Max的主張是正確的。然而會讓她在這時對我和夕立這麼說的原因,是以夕立作為秘書艦甚至作為基地一員毫無貢獻的前提。
一度固定的認知,要將之改變可不容易。
「……呼。」
在我吐氣的同時,背後的夕立不知怎地小彈跳了下。
「提督?怎麼呀嘎嗚嘛嗚嗚──做什麼啦poi!」
頂著一頭被揉亂的頭髮大聲抗議的夕立活像隻發怒炸毛的小狗。
「啊~想說稍微用力點能不能把妳現在的煩惱揉掉之類的。」
「又不是黏在頭髮的口香糖!而且這樣只會更糟糕啦poi!」
我輕拍夕立的髮頂,微笑:
「妳只要和平常一樣就好了。」
夕立愣了愣,似乎沒能理解我在說什麼。
「突然改變態度才會給人心虛想補救的印象。就算真要讓Max改觀,也別太勉強自己。比方說,在非值班時間當個秘書艦輔佐慢慢習慣文書作業之類的。」
稍微探討原因,一大部分落在夕立太少以秘書艦身分站在大家面前,也經常因為親眼視察演習而放秘書艦辦公室空城,漸漸被和不負責任畫上等號。
所以我向夕立提出這可以增加她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機會,又能學習處理文書作業方法的點子。
當然,推薦這作法的是時雨。
「妳就是妳喔。」
我又輕拍了幾下夕立的小腦袋瓜,但這不知怎麼讓她鼓起臉頰。
「明明只是提督……好像很了不起一樣poi。」
「呃,這又鬧什麼脾氣啊?」
「才沒有──不管了,夕立晚餐要吃兩盤焗烤白菜poi!! 」
「連我的份都被預約走了嗎!」
「還要馬鈴薯泥poi!!」
「妳是不是偷看過我的菜單啊!」
虧我還想留著這道當籌碼的。
待續
╮(╯▽╰)╭ ╮(╯▽╰)╭ 分隔線喔 ╮(╯▽╰)╭ ╮(╯▽╰)╭
極短篇一段時間,是該來篇看起來有點劇情其實老調重彈的中長篇... ... 奇怪眼角濕濕的 (明明就自己說的
雖然會來到這的同好少之又少,除了我和某謎之外是不會有外人~ 但姑且說一聲,內文和哈哈先行版有些許差異
沒錯就是和時雨的放閃段落啦嘎嘎嘎嘎!!
同理,貳之章還會再來一次w
總之先努力趕稿吧 (口吐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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