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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發於: 2015-08-11 08:52:30
我想和她們繼續戰鬥下去──說出這句話，至今已經半個月。
但沒有任何進展。我瞪著擺在桌上的兩只深藍色方盒，好像這麼做可以解決問題。
不，實際上啥都解決不了。
「……搞什麼啊。」
連我都受不了自己。拉開抽屜，裡面還有一只同樣的盒子。
雖然是一時腦衝，但買下三枚戒指還真是過頭了點。想起當時明石看我填數量露出的複雜眼神，這半個月來我完全可以體會她的心情。
夠了別想了。我轉而看向窗外。今天是大晴天，天空沒多少雲朵，澄澈的藍彷彿無止盡地向上延伸，單是看著彷彿連心情都跟著開朗起來。
門口傳來清脆的敲擊聲。我把盒子掃進抽屜闔上，開口：
「請進。」
推開門的是叢雲。瀑布般的銀色長髮隨著走路的動作輕輕搖動，深黑束衣和雪白裙裝的對比凸顯她的個人風格，套著黑絲襪的雙腿邁出自信的步伐。
來到辦公桌前站定，那雙銅金美眸看我不到兩秒，就把夾在身側的資料夾放上來。
「這是今天的文件，你要的申請單也在裡面。」
「讚啦！」
連日操勞下我腳邊這小風扇早就不堪負荷，這申請單來得正是時候。
「……叫什麼叫？完全沒有司令官該有的樣子。都已經上將了，掛在那的階級是裝飾嗎？」
「哎，別這麼說嘛。總算可以換好點的電扇，乾脆就狠下心買個水冷扇或大廈扇──」
「金額限制在兩千元以下。」
「好狠！」
「而且是日幣。」
「那啥都不用買啦！」
「別囉嗦了，早點寫完批文件。這裡是目錄，已經把符合金額的品項圈起來了，自己挑吧。」
特別釘起來的印刷頁上以紅色簽字筆豪邁地圈了幾個風扇。下一頁，再下一頁也是，怎麼看都不像是電腦印出來的。
「喔……喔，這些都是妳圈的？」
「當然，這也是秘書艦的工作。」
才怪。我半開著眼盯著叢雲賊笑，只差沒發出「嘿欸～」的聲音。
「看什麼看？」
「沒啊～」
「還說沒，不會想說剛才是我的幻覺吧？」
「欸～我只是看我又精明又體貼的秘書艦嘛。」
叢雲抽了口氣，雙頰泛起紅潮，下一秒就驚覺似地別開臉，明顯地皺起眉毛。
「……兩千就是兩千。」
「我知道啦。」
拿出申請單再選個順眼的電扇填編號。期間我偷瞄叢雲的側臉，光滑的白皙臉蛋透出粉嫩的微紅，輕蹩眉頭的模樣就像小女生在鬧脾氣，還挺可愛的。
偶爾出奇不意來一下也蠻不錯的。我在心底竊笑，筆下的表格只剩申請人簽名。
「戒指給她們了沒？」
原子筆連紙帶桌挖出日本海溝啦啊啊啊啊！
「申請單只有一張。」
「為啥！」
叢雲的眼睛似乎往上彎了點，唇角好像也微微上揚。看上去超得意的，這是剛才的反擊吧？我說這是反擊沒錯吧！
別於嚴重動搖的我，叢雲以手指梳理了下耳後的頭髮，似笑非笑地說：
「響應環保，避免不必要的使用。」
「那乾脆用電子檔申請不就得了！」
「上層要紙本資料留底。」
「響應環保的口號去哪啦大本營！」
「下次的表格要一週後才能印，在那之前忍著點吧。」
無視臉貼在桌面發出詭異啜泣聲的我，叢雲抽走殘破的申請單，接著是碎紙機的運作聲。啊啊，申請單一去不復返，我哭。
「我的電扇……我的夏季綠洲……沒它我要怎麼在這辦公室撐過夏天……」
「什麼啊？這不爭氣的模樣。」
叢雲大嘆口氣，停頓了會說道：
「只要你認真工作，冷氣的封條也不是不能拆。」
「真的嗎！」
「臉靠太近了、坐好啦！」
「呀呼──可以開冷氣啦！送啦！」
「就說要你認真工作才能──」
「謝啦叢雲，愛死妳了！」
「──！別、別別別別說傻話！還不快簽文件！」
叢雲漲紅著臉大聲叫道，連懸在頭頂兩側的機件也一改平時的青色光芒，投出淡淡的粉紅色，照得她的臉更加紅潤。
「我說～叢雲。」
「什麼啦！」
「妳是我心目中的No.1喔。」
「──就、就叫你簽文件別說傻話、還有豎什麼拇指啦！搞不懂你意思、笑什麼啦！」
叢雲連耳根和脖子都紅透了，就算現在她頭頂冒煙我也不意外。
想和她們繼續戰鬥下去，所以才想把戒指交給她們，因為想多聽見她們的聲音、看見她們的活躍。說白了，就是自私的理由。
這麼說來，最先接受我這份自私的叢雲，我又是怎麼看的？
答案很明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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