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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發於: 2015-11-15 20: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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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地面的方形金輝照亮整個空間。
在層層書架的包圍中，連空氣也染上濃濃的紙卷味，同時亦有閃閃發亮的金黃沙粒飄浮其間，順從微弱氣流或瀰散或聚引，形成如夢似幻的光之長河。
「手停下來了！」
響亮的叫罵直往我後腦杓撞來、不對是真的有東西砸過來。
「靠爆痛欸……等等資料室哪來的精裝本！加厚書封就算了還上外殼、想砸死我啊！」
我轉頭哭喊，卻見身為兇手的叢雲滿不在乎地單手插腰，伸展似地站開雙腿。金色流光繞著包覆黑絲襪的纖長美腿舞動，透出一種奢華的性感。
「正好，投胎後看腦袋會不會正常點，至少不要在整理資料時發呆。」
「這殺人動機也太微弱了！」
無視我的反擊，叢雲輕甩了甩豐盈的白銀長髮，畫出柔美但豪邁的弧線，曳出炫目的銀色殘影，一時間就像背上長出翅膀般夢幻動人。就連光之沙粒也紛紛騷動，就像是被震撼了似地交頭接耳起來。
「還敢說，平時好好整理資料室不就沒事了？落到現在被砲管指著做事是你自找，怪不了別人。」
「不整理資料室就有生命危險也真是前無古人……等等我知道了所以收回妳的十字槍、對空砲不放去工廠整備拿來做什麼啦喂！」
「可惜陸上不能用氧氣魚雷。」
「好在陸上不能用！」
「廢話這麼多是要整理沒？話說在前，我下午可是和吹雪她們有約，害我遲到你就準備搭鐵桶去北方海域繞一圈吧。」
「我馬上整理！」
一想到北方鼠輸送遠征隊再半小時就要回來，我完全不敢質疑叢雲這句話的真實性。
「我說，怎麼大清早就說來整理資料室啊？」
說著撿起剛才那莫名其妙的精裝本，還滿重的。看叢雲手那麼細，居然能把這貨當投擲武器丟，果然不可貌相。
「怎麼？不行嗎？」
看叢雲沒好氣地拋了兩句，我苦笑。
「當然可以，只是這樣佔據妳的休假時間，總覺得滿不好意思的。」
「你該不好意思的是別件事。像是明知會增加燃油消耗也要去北方海域兜風之類的。」
我連忙把手上的精裝本放回書架，迅速拿出一旁大紙箱的資料分類。
「不是放進架子就叫整理，你個大外行。」
「欸……」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叢雲走來墊起腳尖，幾乎是貼著我的手才拿下那厚重的精裝本。
弧度完美的下巴、白皙的脖頸和肩膀到鎖骨的漂亮線條一覽無遺，微微飄起的銀髮透出和紙卷味截然不同的香氣，清淡又令人心情放鬆。
「看什麼看？」
「沒、沒有啊。」
總不能問妳是不是換洗髮精或沐浴精怎麼那麼好聞之類的吧？
叢雲瞇起眼睛投以懷疑。明明就矮我整整一顆頭，卻散發足以彌補差距的壓迫感。我突然同情起和她槓上的深海棲艦。
「算了。比起這個，你為什麼要收這本？」
「欸？因為妳丟過來，我還以為是放這附近的。」
「我是要你看。」
書封外的硬殼被一把抽掉，我終於知道這精裝本是什麼東西。
「從兩年前開始到上次的……特殊作戰紀錄？」
「就算你腦袋再差，從現在開始看總有點用吧？只剩沒幾天了，好好用功省得到時又犯什麼低階錯誤。」
「該不會就為了找這個，妳才說要整理資料室？」
我如實表達心底的訝異，叢雲大翻白眼。
「不然還有什麼？」
話聲才落，叢雲皺起眉頭，兩手抱胸說：
「經過這次特殊作戰，我非常明白不能信任你的笨腦袋。不巧大本營開的條件只會越來越複雜，我就找大淀編出這本資料集。」
叢雲把資料集推給我，又拿出一個半開的紙盒，裡頭放滿了照片。我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在特殊海域作戰時，艦隊賭命拍下來的重要圖像。
「這些是這次夏季特殊作戰的。因為來不及編進資料集，所以另外放在這。前幾次的照片都隨文貼在書裡，保證猴子也看得懂。」
然後直接放到資料集上，但我卻不覺得沉重。
「好好把這些刻進你的腦袋，別再犯和這次一樣的錯。」
叢雲的用字依然不減銳利，口氣也比以往要來得刺人，但我覺得無所謂。
「……你有在聽嗎？」
銅金眼眸射出不悅的視線。
「嗯，我有聽。」
「那還不回──」
我放下資料和照片，兩手抱住叢雲。
「──答……答答打打打打你喔你搞什麼啦！」
叢雲理所當然地激動起來，我可以看到她的耳根迅速轉紅，也聽到她那明顯的心跳聲。
「謝謝，叢雲。」
我壓低聲音。
「謝、謝謝謝什麼謝啦！這不過是秘書艦該做的、總之放手啦！」
叢雲更慌亂的樣子，可以感覺到她正奮力揮舞雙手，不過沒打在我身上。
「真的、很謝謝妳。」
我更加收緊雙手，讓身體之間不留空隙，讓叢雲看不到我的臉。
「……這笨蛋。」
沒想到還是被叢雲看透了。後背感受到溫柔的力道，遲了半秒我才察覺是她回應我的擁抱。
「她沒怪任何人，你還介意什麼？」
她──指的是金剛。
不是現在基地這位，而是在上次特殊作戰時臨時參戰的那位金剛。
在突破第六海域之後，她也知道自己的任務結束，沒接受入渠而是直接前去解體工廠。連讓我道聲感謝的機會都沒有。
「……我就是介意。」
那段時光雖然短暫，但她確實融入艦隊，成為我們的一份子。
「明知道結果，但我還是……我這人、和混帳沒兩樣……」
叢雲沒說話，只是靜靜聽我告解。
不只是對金剛，對她的妹妹，甚至是對全基地的大家，我都感到抱歉。
我的作法，無非是把艦娘當作消耗品，自己顛覆自己一直以來的作風和原則。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或許五分鐘，或許一小時，但我知道叢雲承受我的情緒，一語不發地陪著我。
「……司令官。」
見我冷靜了，叢雲出聲：
「你的確是個混帳。」
然而卻是用相當溫柔的語氣說出口。
「但你也是值得我們信賴和付出的混帳。」
說完，叢雲輕輕推開我，那雙蘊含堅定信念的銅金視線直看著我的眼。
「她或許離開，但她也在這。」
叢雲抬手按著自己的胸口，笑得自信。
「只要我們不忘記，她就永遠和我們在一起。」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離開了就是離開了，永存心底這種漂亮話根本狗屁。然而這一刻，我卻因為這句話獲得救贖。
「妳說得對。」
那麼，我就只能認同。
「──哼，真是夠了。」
叢雲誇張地甩了下頭，亮麗的銀髮揚起耀眼的波浪。
「不只處理公務，還要兼職心輔員。現在秘書艦非得當這麼辛苦？」
美眸微闔，唇角揚起揶揄的弧度。我不住莞爾，道：
「嗯……抱歉，又讓妳費心了。」
「說錯了吧？」
叢雲昂起下巴，擺出一如往常的態度。
「這時該道謝才對，你這大外行。」
不知不覺間，黃金色的陽光已經變成單純的白，只是單純呈現資料室原本的色彩。
正因如此，叢雲的笑容才更耀眼奪目。
╮(╯▽╰)╭ ╮(╯▽╰)╭ 分隔線喔 ╮(╯▽╰)╭ ╮(╯▽╰)╭
鑒於活動將至，當然要來篇戰前創作
聽說這回只是中型，想必是不會跟夏活一樣血尿，該能愉悅面對才是... ... 大概 (苦笑
題外話，原本這篇是打算用在某個企劃的作品，但發現不是自己要的感覺，索性放棄隨興改改分享出來
結果比原版本順眼非~ 常多，一個無心插柳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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