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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發於: 2015-07-24 22:19:22
地點是辦公室。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萬里無雲的天空看著讓人心曠神怡,蓊鬱的樹林沿著山脈高低起伏,蔚藍的大海彷彿在向人們招手,今天也是標準的好天氣。
「好天氣。哈,這也是對那些有假放的人來說啦。嘖。」
在看完的文件簽字,把它放去紙鎮底下壓著,免得被電扇吹跑。
夏季即將邁入高峰,區區水泥和磚塊可擋不了太陽的威能,室內的地板熱到只差沒冒煙,牆上溫度計的水銀柱也高居不下。不枉費我特地放在陽光直射區,照這進度很快就能開冷氣爽一個早上。
就像是察覺我的企圖,才不到一個小時,天空迅速轉陰,灌進室內的風也變得稍微強勁,同時帶著更加明顯的雨水氣味。
「啊,下雨了。」
我的冷氣計畫啊魂淡!是聽過海邊天氣說變就變,但這也變太快了吧!
雨勢不大但風勢不小,我可不想拖地板。於是我起身關窗,同時拉了拉半黏在屁股的褲底,要是給叢雲看到我肯定吃不完兜著走。
「唔?」
在能將基地腹地操場一覽無遺的窗口,我看到那獨自坐在石椅的少女。
墨黑色的中長髮紮成三股辮放在肩上,特徵的兩簇翹髮被雨水打濕而垂下,吸了水的衣服顏色也比平時要深,緋紅的領巾沉沉地垂在胸前。
然而少女卻絲毫不在意,又或是完全沒思考似地,看著赭紅色的跑道與鮮綠色的草皮。
我拿把傘就跑出去。
逐漸增大的雨勢中,少女的身影依舊在那。雨水沿著弧度完美的側臉滑下,若有似無揚起的唇角,不知怎地讓我有種焦慮感。
「時雨!妳在做什麼啦!」
纖細的肩膀猛地一跳,藍色的瞳孔露出明顯的訝異。這一喊似乎嚇到了她,讓我有種想往旁邊的樹撞下去的衝動。
就像是聽到我的心聲,一陣強風折斷旁邊的樹枝,好巧不巧往我的臉招呼過來。
……如果這是神的旨意,請容我詛咒祢。
我仰望天空。不斷落下的雨水也沒能洗去額頭的隱隱作痛,背後全濕,恐怕襪子也沒能倖免。
時雨的臉探進我的視野。左手支著膝蓋,另一手將垂落的濕髮推去耳後。
「提督,還好嗎?」
很不好非常不好超級不好。然而我卻覺得現在不該這麼說,或更準確地說是,不該在時雨面前這麼說。
「時雨。」
於是我喊了她的名字。
「是。」
時雨也乖巧地回答我。
「跟我來,我準妳用軍官衛浴。」
當我這麼說時,忽覺少女的瞳閃過一絲不透明的色彩。
「是。」
湖泊藍的清澈雙瞳,此刻卻好比雨中的大海,深沉、幽暗,散發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
※※※
以一座軍事設施來說,我這基地的軍官衛浴稍嫌豪華了點。
連我老家也沒有的乾濕分離浴室,特別設立的更衣間,具防滑功能的白石地板,散發淡淡檜木香的原木牆壁,單人用的長型浴池,能眺望港景的雅緻窗戶,還有整面牆的富士山拼磚畫。家具職人真是太棒了。
和我並排站在門口的時雨看向我,問:
「提督要怎麼辦?」
「我?隨便擦一擦就好。」
拉了條毛巾胡亂擦了擦頭髮,才要換下滿是泥水的軍服時想到時雨還在旁邊,我不住催促:
「別呆站在那,濕衣服穿久可是會感冒的。」
比我多淋好一段時間的雨水,時雨的衣服早就沉甸甸地壓在身上,描繪出大小恰到好處的美胸及纖腰,白皙手臂上滾落晶瑩水珠,裙襬的水滴也沿著臀部及大腿的線條滑下,在地板積了片小小的水窪。
時雨垂頭一陣後抬起,瀏海及臉側的黑髮貼在那無暇的臉龐,藍色的美瞳在更衣處的鵝黃燈泡下反射澄澈的光澤。
「我還以為提督打算和我一起洗呢。」
輕握的拳頭擺在嘴邊吃吃笑著。漂亮的手指比平時還要白,很可能是輕微失溫的關係。
「真的感冒看妳還有沒有辦法像現在開玩笑。好了,快去。」
我的口氣有些嚴厲,時雨聽話地頷首。
「是。不好意思,說這種話。」
「旁邊有電話,記得找誰幫妳拿衣服。」
「好的,謝謝提督。」
把半濕毛巾掛在肩上後又多拿一條。時雨洗澡我總不可能在這換衣服,當然是回辦公室處理。閃人時我順手帶上浴室的門。
「不過,剛才我可不是開玩笑喔。」
在門闔上的前一刻,或時或虛,時雨輕柔的嗓音飄過耳邊。
也許是跌倒時耳朵進水,要不就是我頭殼撞到。
時雨哪會說這種話嘛。
「好了。換衣服、換衣服。」
好在叢雲帶隊遠征,不然知道我把辦公室當更衣室用,肯定又要拿氧氣魚雷追著我跑。
※※※
我在五分鐘內換上乾淨的衣服。
原本辦公室就備有兩套以上的乾淨衣物,包含內衣褲及制服。在加班沒法回寢室的狀況,這些看似多餘的備品可相當有用。
傳真機上多了張離開前沒出現的紙張,是遠征報告。由龍田帶隊的第三艦隊在不久前回來,正在待機室等候下一道指令。
現在天氣不佳,基地資源也充足到暴倉的程度,是沒必要繼續往外跑。於是我撥了通電話過去,要她們都回寢休息。
「啊對了,龍田等下。」
【哼嗯~怎麼了?】
「我要春雨來當秘書艦。今天事務不重,正好給她機會習慣習慣。」
【真的嗎?村雨一副好~可怕的表情盯著我這裡看呢。】
「……是不是還拉著船錨之類的?」
【對唷。】
超有畫面的啊!不對,我只是要讓不熟悉秘書艦工作的春雨習慣而已,為什麼要害怕?沒必要嘛。
「龍田──」
說時遲那時快,話筒從我耳邊抽離,黑髮少女不知何時站在我的身旁,輕執話筒說道:
「不好意思,龍田小姐,這邊有時雨在,請讓春雨回去休息,謝謝妳。」
迅速掛上電話。就像在說不需要回應也不允許反論,只是單純告知。低垂的瀏海遮住了眼,側臉的那抹淺笑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同。
「時雨?」
少女看向我。黑色髮絲和別在左側額頭的金色垂飾輕輕搖動,髮夾上那顯眼的鮮紅珠子閃閃發亮。
時雨勾起唇角,將滑落眼側的黑髮推回耳後。
「怎麼了?提督。」
長且翹的睫毛下,是比平常還要深沉的藍色瞳孔。好比深不見底的大海,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被吸進去。
「唔,沒事。」
我決定不去在意,也無視前一秒竄過背脊的寒意。
「時雨,就拜託妳幫我整理這裡的文件了。」
「是。」
一時間,除了電扇的轉動聲和窗外不清不楚的風雨聲,就剩下紙筆摩擦或翻閱書頁的輕微聲響。
好,這是最後一張。我放下筆和印章伸懶腰,看時雨正踩在樓梯椅上,嘗試從書架最高層取下資料夾,但身高不夠的關係,就算墊起腳尖也很難搆著。
所以時雨稍微跳了起來,試著用指尖勾出資料夾。
裙襬因此往上飄起,露出白皙的大腿根部。
「──唔!」
「提督?」
時雨偏了偏腦袋,困惑地看著我。
「沒事。就……資料讓我拿吧。」
「謝謝,但是沒問題的。」
「沒關係,反正我文件也批完了。」
總不能說妳的底褲被我看光、呃不是,不過看到也是事實。總之,為了消弭這份罪惡感,也為了不讓眼睛再接收到這麼刺激的畫面,我勢必得親自動手。
「請放心,再一下就拿到了。」
不過時雨沒有退讓的意思,更加用力地往上跳。
然後,指尖按住資料夾頂端,順利將它勾出一半;接著第二次跳起,時雨成功將它抽出來。
然而著陸時腳下一滑,時雨失去平衡。
「時雨!」
我連忙接住她,時雨身材纖細但不是毫無重量,當她撞上來的瞬間我忍不住悶哼,手背似是被資料夾砸到而痛得火辣,不過兩腳還是順利穩住身體。
我就像是將時雨包裹起來似地抱住了她。
鼻腔充滿時雨的髮香。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時雨的髮旋,還有白皙的頸項及隱隱隆起的鎖骨。
「還好吧?時雨。」
「是,我沒事……那個,提督。」
時雨的聲音悶悶的,側臉似乎慢慢紅了起來。
「怎麼了?」
「你的手……」
「我的手?」
我下意識動了下手指,某種富有彈性的物體抗拒似地彈回我的力量,同時少女發出引人遐想的呻吟。
不會吧?我忽然有種汗腺大暴發的感覺,好像整個背都濕透了。
時雨半轉過頭,很困擾似地垂著眉毛,輕咬下唇猶豫了會,開口:
「提……督,可以、鬆手了嗎?」
然後我看到了。右手就放在時雨的胸部,左手更過分到半隻手掌伸進裙子。
我就像觸電似地迅速彈開。
「對不起喔喔喔喔!」
頭低到不能更低。如果用稍微幽默點的說法,就是額頭和地板玩親親。
聽到時雨安心似的吐息,但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如說我根本不敢看。就算是意外,但我捏、碰到時雨的胸部是事實。別說婦幼保護團體,憲兵百分百會先把我綁上十字架火烤幾回再拉到海上大玩拖曳板最後切個粉碎丟去餵深海棲艦。
「沒關係的,提督。」
「……呃?」
我是不是聽錯了?時雨剛說什麼?
「我說沒關係。請你抬起頭吧,提督。」
看我還沒動靜所以又說一次,似乎是為了讓我聽清楚而提高音量。
時雨溫柔的嗓音就像盛夏的午後驟雨,洗淨悶熱的慌亂和汙穢的思考,好比救贖罪人的聖女。能招募到她作夥伴,我真是幸運的傢伙。
我滿懷感激地抬臉──
「時雨……!」
──然後眼睛瞪到不能再大。
「怎麼了?提督。」
時雨偏了偏頭,美麗的藍色雙眸越過膝蓋看著我,一臉疑惑的表情。
在我眼前,時雨正兩手抱住膝蓋蹲著,總是遮住少女私密衣物的裙襬完全掀起,肉感恰到好處的嫩白大腿及無多餘裝飾的黑色底褲一覽無遺,甚至連臀部的肉和兩腿間的形狀都看得一清二楚。
額頭再次與地板親密接觸。
「提督?」
「時雨,可以麻煩妳幫我把散掉的資料撿回來嗎?」
「是。」
趁支開時雨的當,我連忙爬回座位。腦袋一片混亂唯獨剛才的畫面鮮明到不行,我幾乎要被自己的心跳吵到神經衰弱。
總之先冷靜下來。自古以來說到冷靜最好的方法就是深呼吸,現在就是遵循前人智慧的最佳時機。
「提督,資料整理好了。」
時雨就像是憑空出現似地靠在我的右側,不同於空氣的甘甜氣味竄入鼻腔,叫我心臟頓時一抽,差點摔下椅子。
藍色的眸子和我的視線平齊。時雨配合坐下的我的高度而前傾上半身,提醒我似地抬了抬抱在胸前的紙張。
我一時忘記呼吸。在那敞開的領口間,一對白兔生動地互相推擠,好像就要蹦出來似的。而且我發現了──時雨居然沒穿內衣!
我半抬起手,打著眼不見為淨的主意輕闔雙眼。
「……資料給我吧。」
「是。」
然而時雨並非把資料放在我的手上,而是將之放上我的桌面。那充滿彈性的軟嫩就在我的臉旁不到五公分,隔著一層布料也能感受到那明顯的存在感,隱隱飄來的少女香氣不知第幾次地刺激我的呼吸道。
就在這時,響起幾不可聞的斷裂聲。
下一刻,時雨的黑髮披散開來。柔順的髮絲滑過我的側臉,洗髮精的香氣倏地擴散。少女的酸甜氣味混著清新又甘美的草本植物香氣,一舉攻進我的肺部,幾乎要我昏厥。
「不好意思,提督。」
時雨有些尷尬地苦笑,吐出的蘭息拂過耳根,教我渾身僵直。
「我的髮帶斷了,所以……」
就像要舔舐耳朵般的呢喃。每一次的吐息,連其中微乎其微的震顫都能精確感受。
震顫?
「時雨。」
我抓住她正要將側髮推去耳後的手,時雨露出明顯驚訝的表情。
「什、什麼事?提督,眼神有點……」
「妳今天怎麼了?」
「我?我就和平常一樣──」
「不要騙我。」
我起身同時另一手按住時雨的肩膀,這讓她倒抽一口氣。
「有什麼事想說的話就直接說,不講我不會知道。」
時雨的肩膀顫抖了下。那是細微到眼睛看不出的動作,但我的手就在她的肩上,所以感覺得到。
「時雨。」
黑髮少女垂下了臉。髮絲就像細緻的綢緞,來回輕撫我的手背。
「時──」
「對不起,提督。」
時雨抬起臉,漂亮的眸子閃動歉疚的水光,一張俏臉羞愧得發紅,薄暮色的唇發顫好一會才吐出字句:
「其實今天、這一切……是我準備很久的計劃。」
「計劃?」
「是……計算驟雨的時間、坐在辦公室看得到的位置、給地磚打蠟、鋸短樓梯椅的椅腳、把髮帶剪到差一點就要斷掉的程度……」
「這工程也太大了吧?」
「但提督沒踩到地磚就先被樹枝打倒了。」
「這就不用提醒我了。」
時雨點了點頭,縮著肩膀的關係讓她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嬌小。
「所以,不惜作到這樣也想說的是什麼?」
在裙子前交握的十指來回翻弄一陣,下定決心似地抓住裙襬,時雨啟口:
「想知道在提督心裡……我是、我們是什麼位置……」
刻意改口又加重音量。如果這時戳破話題可能很難進行,於是我順時雨的意接下:
「我們?」
「我和……夕立。」
我懂了。不住吐了口氣,我放開時雨,一屁股坐回塑膠椅。
同為本基地的王牌驅逐艦娘,夕立和時雨是攻略及演習的戰力首選。夕立的等級評價在一個月前到達頂峰,因此除了特殊戰事外我沒打算派她出戰,平時練習達標我就沒話說,基本上對她採放任主義。
然而這等同變相的無視。說起來,我好一陣子沒看過夕立,更別說和她聊上幾句話。
同樣的狀況,很快就會落到時雨頭上吧。看著她不安的模樣,讓我深刻感受到自己的過失。
眼前紮著三股辮的黑髮少女,又或是那曳著米白色金髮的活潑身影,都是因為我管理艦隊的手腕不夠成熟的緣故,才會為這種事煩惱吧。
對不起,夕立。
「抱歉吶,時雨。」
時雨露出明顯驚訝的表情,小嘴微張的模樣有種無防備的可愛。
「沒發現妳的煩惱,讓妳這麼擔心,對不起。」
「不、提督!我──」
「就讓我說吧。」
我盡我所能地笑得溫和,聰明的時雨知道我的意思,默默嚥回到口的字句。
總是這樣。善解人意的時雨為了不讓我自責而勉強自己,以穩重的表情及沉靜的態度減輕我的罪惡感。不知不覺,我變得過度仰賴,甚至是利用她這份溫柔。
遲來的歉意,還有因此而發現的感謝。
「謝謝妳,時雨。」
時雨不解地眨了眨眼。
「如果不是妳,我不可能發現這點,害妳們繼續煩惱。哎,還真不是當提督的料啊我。」
「沒這種事。就算沒有我,提督一定也能察覺的。」
「現在說這話很沒說服力喔。」
我自嘲似地一笑。也許是誤會我錯把她的話當成挖苦,時雨難得慌亂地左右搖手:
「不是、我真的認為提督──」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這麼緊張啦。」
前幾分鐘還把我耍得團團轉,這會倒像動不動就擔心受怕的小動物。不知怎地讓我想到親戚家的馬爾濟斯。
雖然滿想順勢安慰時雨,但我還有不得不說的話。
「不過,可別再像今天一樣了。」
我板起臉,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在生氣的模樣。這讓時雨又縮起肩膀,就像被老師訓斥的學生。
「是。」
時雨誠懇地低下頭。
「對不起,提督。做出這麼多失禮的事情,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誰跟妳說這些?」
我沒好氣地回,在時雨發問前接著道:
「時雨妳可是女孩子,要多愛惜自己才對。」
「是?」
看時雨的臉是還不懂我的意思。哎,要我自己說是很不好意思,但這下也只能這麼做。
我搔了搔鼻頭,覺得腦袋有些發熱。
「就是那些意外啦。」
聰明如時雨,馬上聽懂我的意思,也在理解的同時迅速垂下臉,髮頂似乎飄起輕煙,纖白的手指不安分地交纏起來。
「對、對不起,造成提督的困擾。」
「沒這回事、等下怎麼是妳道歉?妳可是受害者欸。」
「可是提督的手是因為我誘導才碰到我的胸、身體的,所以……」
雖然及時改口,卻再次喚醒剛才那叫人尷尬的記憶,時雨不只話說不下去,臉更紅得像燒得正旺的木炭。
我輕咳幾聲。
「不管怎麼說,問題的起因在我。包含剛才的事在內,時雨妳有資格對我發火。」
「怎麼可以、是質疑提督的我不對,還做出那些傷害提督名譽的行為、提督才該懲罰我的。」
「可是……」
「我沒關係的。我剛才也說過,這是我為了套出提督想法的個人行為,提督不需為此負責。」
那張臉紅得完全不像沒關係的樣子。然而時雨卻一臉認真,不說服我不罷休的模樣。
「呃,雖然妳這麼說,我可是連妳的內褲都看光了欸。」
我抓了抓後腦勺,別開視線接著說:
「而且就算是為了套話,真空什麼的也太超過──」
不成聲的可愛驚呼打斷我的句子。
「時雨?」
在我眼前,時雨以一種不順暢的動作垂下視線,奮力抬起發顫的手,輕輕拉開領口。
彷彿聽到「碰」的一聲,時雨的臉紅到只差沒冒血。
時雨再次看向我時,那雙藍色眸子已經和沉穩或深不可測毫無關聯,而是單純的混亂。
「提、提提提、提提督,我、我我我想到還有事、事事情,得、得找別、別人代班、班班班班,不、不好意意思。」
像是齒輪沒上油的機器人般行禮之後,時雨同手同腳地離開辦公室,不忘隨手關上門。
然後我聽到門外傳來混合羞怯及後悔的哭叫和拔腿奔馳的腳步聲。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起,我默默拿起話筒。
【提督午安,我是村雨。請問時雨還在那嗎?五月雨有東西要拿給她,方便把電話轉給她嗎?】
「……村雨。」
【是?】
「我現在自首有沒開釋的機會?」
電話另一端理所當然地響起鐵鍊互敲的清脆聲響,好像還有主砲上膛和填充魚雷的金屬音。
嗯,果然沒錯。我只是一臉頓悟也似的表情仰望窗外那破開灰黑雲層的輝光。
……路人對我三不五時就被倒掛在大門口已經見怪不怪了。
※※※
在那之後過了幾天。
「提督,方便打擾一下嗎?」
「時雨?行啊今天休息日我很閒──等等等、妳的制服咧!」
一別平時的黑色水手服和百褶裙組合,時雨穿著露出大片膚色的兩件式泳裝,雖然披上一件蓋過臀部的薄外套,不過小露香肩的模樣讓心跳指數成次方比爆增。
「最近天氣很熱,我打算泡冷水消暑,提督要一起來嗎?」
大概是我一副視線不知往哪擺的模樣的關係,時雨紅著臉頰,由下往上地看著我。
「嗯,我也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吧。」
時雨羞澀且有些不安地抱住自己,無意間強調出胸部的立體感。
「提督……可以嗎?一起……去。」
我豎起大拇指。
「當然。」
在這裡拒絕算哪門子男人?
……至於泡完冷水送時雨回宿舍後我發生什麼,就不多加贅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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